Sunday, December 31, 2017

2017,恍兮惚兮又一年。

四川话中常常有些异常文雅的口语,比如“恍兮惚兮”;或者简化一下,说一个常常神游天外,如堕梦中的人,就叫做“恍”。这一年,行走、搬家、工作、生病,都恍兮惚兮地就过去了。——该醒了。

“与其苟延残喘,不如从容燃烧。”无法燃烧,但苟延残喘也并非容易的事。大部分时候都扛得过来,也开始寻求一些的帮助。比如,焦虑过才懂得为什么高热量的快餐会流行全球,搬离了楼下的KFC,再进化到每天吃掉一包薯片;怎么变成一个胖子,实在不足为外人道。生病过也开始懂得,自己正式进入了不能再靠熬夜来完成革命工作的中年时代。而为什么不熬夜的人生就好像一天只剩下20小时;这个难题如何破解,还未可知。总之总之任何经历都不算是坏事而

……后来我们就哭泣了
痖弦,《怀人》




  • 一月。




  • 二月。成都-康定-九龙-冕宁--成都-厦门

作为一个四川人终于在雅哈、子梅、玉龙西三个垭口好好地看到了贡嘎山。另外也是第一次去了凉山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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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三月,厦门-香港-厦门。

和几年未见的小龙一起去听达明一派的演唱会,一起去看了黄家驹的墓地。然后他踏上一段长长的奇幻旅程,而我回到家里,又开始了一段长长的访医之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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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四月,厦门。

终于挨到享受了一个人的急诊,在独自生活这条路上迈出了重要的(又)一步。装作若无其事的工作,生活;啊你可以的,撑住你就可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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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五月。厦门-成都-厦门

认真地开始吃药,看病。决定将芬必得列入人类的伟大发明。独立完成了又一次搬家,感觉自己在打怪之路上越走越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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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六月。 厦门。

换一个地方,未必新的生活。苦夏将至,世界看起来都不怎么好。新家的整个环境都在城市快马加鞭的装修之中,只有厨房的窗子对着那一个绿莹莹的小山坡还是安静的。




  • 七月。厦门-绵阳-厦门。

因为婆婆的去世而回家一次。又是一位亲人的离世,却也并不太令人悲伤。相较而言,我更恐惧生世的痛苦与折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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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八月,厦门-兰州-西宁-海西州-西宁-成都-厦门

连续好几个夏天都在西北度过了。这次的选择是柴达木盆地。都兰县、天峻县;格尔木市、德令哈市;大柴旦行政区、冷湖行政区;藏族、蒙古族与“新中国”的特色交织,海西州实在令人惊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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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九月。厦门-中甸-乡城-稻城
回到城市不久,又忙着去大香格里拉。很久以后才意识到,当你觉得出门、接电话、与人交谈、目光接触都是压力很大的事情,迫切想要逃离现实生活时,这可能是焦虑症的前兆。开始尝试做手账,以观光客的身份生活,可能会不那么难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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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十月。稻城-乡城-中甸-厦门。

在大香格里拉地区:爬了两个4500m+的山头,看到大大小小十七个海子,见识了雪崩、彩虹和陨石坠落等祥瑞,还吃了三顿松茸!——到达了今年的最高海拔4742m;但,这两个月,无论是我所在的城市还是国家,都在紧张地应对着一些事,并影响到每个人的日常生活。真的,如同一位theweirdworld所说:“自从冥王星被宣布从九大行星中除名,我们生活中的一切都开始走下坡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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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 十一月,厦门。
这是一个不宁静的冬天。我们听达明一派:“灯光里飞驰,失意的孩子,请看一眼这个光辉都市;再奔驰,心里猜疑,恐怕这个璀璨都市光辉到此。 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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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十二月,厦门 
整个十二月都忙得要死,忙着年终的工作,忙着看电影看展。忙起来总是好的。最后一天整理着insta pics,tweets,又忙着上山看落日,下山看话剧;希望新的一年,保持健康,保持忙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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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夫子之求之也,其诸异乎人之求之与? ”

Saturday, December 30, 2017

大峡谷的冬天之:雅鲁藏布与南迦巴瓦。

——“墨脱的路冬天会不会很难走?”
——“没得问题的。”
——“去大峡谷呢?”
——“没得问题的。”
——“如果去墨脱会不会时间太紧张?”
——“你想不想去嘛;想去也没得问题的。”

这真是一次任性的旅行。到了昆明,才得知梅里雪山正在下大雪,于是转机拉萨,找到了扎西,第二天就杀到了林芝。但一阵雷厉风行之后接下来去哪里,却要好好思量一番。可笑问扎西什么,他都能答以四川话“没得问题的”。介绍扎西的朋友说,扎西生性豪爽,车技了得;找他当司机,确实“没得问题的”。好吧好吧,我像抓阄一样吐出几个字“那就……大峡谷!”然后赶快回去蒙头睡觉。

第一次上青藏高原,居然就是这么意外+偶然的事。


  • 林芝-雅鲁藏布江大峡谷


早上七点多起床,出发前往大峡谷。


出林芝后到喇嘛岭寺。寺门口可见“当心岩羊伤人”的提示,我也确实看到了一只伶俐的生物在不远处一跃而过的身影。可能以为天寒且时间尚早,朝拜的人零零落落,但前方山谷中的树沐浴在日光中。扎西在寺门口的小卖部专门买了火腿肠喂狗。周围大大小小十余只狗都闻讯而至。他说,寺庙嘛不用天天拜,有空不如拜拜狗;狗不会说话,很可怜。
我很赞同他。


出来以后便逐渐转上去大峡谷的路。在江河汇流处停下来拍照,江水是奇妙的蓝色,与白色的沙洲相映。尚未到达景区,沿路的江水、经幡与沙洲都令人流连。远远已经可以看见雪山的银色头冠。





雪地。寒冷、松软,看久了会担心自己在强烈的光线刺激下目盲。雪地上又是白色的经幡,在风中呼呼地翻动。



架起相机拍照的时候听到树枝上的雪簌簌落下的声音。水是绿的,山是蓝的。
冬天的雅鲁藏布江结了冰,冰面上有奇特的形状。





路过了安静的村庄,路上有黑色的小香猪跑来跑去。可是村里安静得要命,一个人也没看到。所以我们还是没有热热的午饭吃。


丹娘沙洲,是江心堆积起来的沙洲,会随着季节的变动而改变形状。这次我看到了江心的燕子,下一次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。



白色的沙上面覆盖着更白的雪,形成了钢琴键一般的对比和色彩。远远的已经能够看到南迦巴瓦峰。


 

终于看到了南迦巴瓦峰……这座山峰在《中国国家地理》被评选为中国最美山峰的时候,很多人还不是很清楚它是在那里。近年来随着大峡谷的旅游开发才逐渐为人注意。从当年青藏科考队的科学家杨逸畴主编的《神奇的雅鲁藏布江大峡谷》一书中摘取了如下简介:

南迦巴瓦峰为喜马拉雅山东端的最高峰,海拔高度7782米。南迦巴瓦在藏语里的意思是高峰和深谷。南迦是高耸青天的天柱,巴瓦是指高峰陡坡下有深洼之处。山峰常年云雾缭绕,难睹真容;但在晴朗的冬季却常常在早晚露面。其山峰呈巨大的三角形。西坡是一些列断崖绝壁,壁立千仞,直达谷底。自峰顶往西北延伸出一系列长长的山脊,由数座海拔7000米以上的高峰连接起来。东侧是一条锯齿形山脊,顶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冰雪。其南峰直落而下为凹部,称为南坳。南坳往南为乃彭峰,是一个由北向南延伸,长约七公里的平台,最高点海拔7043米。在南迦巴瓦峰和乃彭峰的东南山坡上,发育着三条山谷冰川,延展十公里以上,像巨龙一样向山下蜿蜒直至林海,构成一幅独特的季风型温性冰川发育的自然图景。


一路找食。可惜即使到了看上去好玩又漂亮的二二客栈,都只看到独自一人陪着一只超级大狗“麦芽”的老板;看着我们这几位的饥肠辘辘,不敢接单。
  • 派镇-直白村
终于在进入派镇之后吃上了藏香猪和雅江鱼──虽然鱼汤中放了太多的淀粉和胡椒,据说有损鱼肉的鲜美。但我仍然吃得香喷喷的;高海拔地区,没有剧烈运动消耗也很大。回去以后很长时间我都患上了低海拔综合症,总怀疑自己没有必要保持那么旺盛的生命力。

六点以后天色已经渐暗。在这个大转弯的地方看着山水之间的积雪,拍下了一天中最后一组照片。



等到最后一点光线退去即驱车进入直白村。黑暗之中,一路上只感到地势落差甚大,温度也迅速下降。在山间过了两座桥,终于到了直白村,住在著名的巴青农庄。

由于时至隆冬,农庄中几乎没有客人。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好奇地打量着我们,还跑前跑后地帮忙打着手电筒。房间没有暖气,没有电热毯,所幸洗漱间还有热水。不过,农庄最大的特点就是──可以躺在床上看南迦巴瓦峰!真的,趴在床上看着满天繁星和隐隐约约的雪山,即使是头顶被窗子缝隙间的寒气侵入也是可以忍受的吧!

  • 早上的南迦巴瓦峰
早晨醒来的时候仍然能看到满天繁星。吃泡面,八点多坐在房间里便能看到映在南迦巴瓦峰的粉色彩霞。到达观景台时峡谷尚在阴影中拍九峰,看着光线逐渐向下移动。





直到正午温暖强烈的阳光直接照到身上;收工,泡茶,吃水果、嗑瓜子、玩自拍;顺便看人家拍照。虽然冬季几乎没有游客,但却有当地人来看神山。一群喇嘛在南迦巴瓦峰下拍合影,对我来说也是有趣的景观。


由于峡谷纵深,时至正午,阳光才越过高耸的山峰,照到了山谷里碧绿的江水与蹦嘎村。很多人问我,冬天去西藏不会太冷吗?Well,至少藏东南很多地方冬天温差极大,中午的阳光晒着,一件薄薄的抓绒就够了。



下午两点多继续返回大峡谷。路上有树石合抱处的浪漫传说。拍摄树石、与覆盖着白雪的田野。



虽然是冬天,一路上都能看到带着影影绰绰水红色的树枝。我很想捕捉下来那微妙的色彩,可惜手艺太差。但远处山上的密林,仍然可以排列出错乱的线条。Again,这不是那想象中天寒地冻、滴水成冰的“西藏”,而是藏东南的密林啊。即使是江边的田地、树木都空荡荡的,也似乎不难想象到了桃花季的美景。